愿愿

05年德奥版伊丽莎白特典翻译(主创人员采访)

05年德奥版伊丽莎白,在07年重版发行DVD的时候,附了一张22分钟的特典碟,包括作家和演员等主创人员的采访,和一些回顾、后台等。

Elesabeth本篇演出拍摄于复排版收官前两个月,我感觉特典的访谈也是差不多是那个时期前后的,有些是排练跟拍,有些是后台抓拍,有些则是在最后结束的庆功宴上。


采访中各位说的都是带着南腔北调各国口音的德语,而以下是基于DVD附的英文和日文两版官方翻译进行的再翻译。语义在三次翻译(他们自己说话一次,官方DVD一次,加我的一次)中变模糊是不可避免的,连官方的英文和日文翻译出来都有所不同,我只能尽量准确地传达它们配合出来的意思。



旁白:

Elisabeth在1992年到1998年之间在维也纳河畔剧院一共上演了1279场,此后又在2003年到2005年之间上演了500场。一共有175万观众在维也纳观看过这1750场演出。

维也纳版总共制作过720件演出服,其中有80件是13位曾经演过伊丽莎白的演员的、30件是10位死神的演员的、35件弗朗兹尤瑟夫的、18件各位鲁契尼的、13件给了皇太后索菲,475件其他演员的,以及60件备用。

在每一场中,44位演员会穿上总共340件演出服,加上假发、帽子、胡子和珠宝。有些人一场需要换10次服装。大约54公斤头发被用来编制维也纳版的假发,和制作11635个假胡子。

混音器包括136个输入端,每一个都连在某位演员或者某件乐器的麦克风上。



Michael Kunze(脚本作者):

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让大家知道的,就是《伊丽莎白》其实是从我想写一部关于哈布斯堡王朝覆灭的作品的想法演化而来的。最初想写的,是关于我所见的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世界的崩溃。但是随着思考的深入,我发现伊丽莎白的形象变得越来越重要。同时,阅读世纪之交时期的文学,我也注意到很多当时的法国和意大利的学者把她视为毁灭的象征。这正是我描写她跟死神的爱情故事的灵感来源。而很有意思的是,我在她自己的诗作里也找到了相同的主题。这种对死亡的爱、或者说是对于死亡的渴望,出现在她的很多诗中,所以我描写的她与死神的爱情故事也是有着现实的核心的。我通过戏剧的概念化,把历史基础转化为了本作。


(隔了其他人的访谈之后)(这句英文日文都有点模糊,写的是我重新理解后的解读。)

如果一个素材能够打开秘密花园的门,那它就是好的——这个秘密花园可以称之为精神领地(spiritual),当然是一个存在于我们所熟悉的现实之外的现实。这就是艺术,这个娱乐形式正是要表现类似的主题。这就是本剧为什么能成功,因为它是一种典型的音乐剧场元素,是我能够通过音乐最擅长去表达的东西。


(隔了其他人的访谈之后。下面实际上是整个特典的最后一段)

我相信一部舞台作品、当然电影也是同理,通往成功的唯一途径就是:能够唤起观众的正面的情绪。这部作品所做到的,同时也是我的天赋所在的,就是能够打开每个人心中因为日常生活而慢慢磨出的壳的能力,让他们可以有那么几小段的时间,重新恢复知觉。是现在正在舞台上发生的事、而不是他们现实生活中的事,对他们来说变得有意义,使他们可以放开自己的情感。我想人会对此上瘾,这也是为什么观众们会反复来看,也正是为什么这部作品会如此成功的原因。

 


Serkan Kaya(沙坑,鲁契尼的扮演者):

在有些地方鲁契尼是一个叙述者,这也是他角色的定位。他会说:“女士们和先生们,这里你们看到的是…”,而另一方面,他也会嘲讽说:“卢德维卡,或者皇帝,这样那样”,(日文翻译这里多了一句:缩短了舞台与观众的距离)。主要的作用是他在向观众解释,你们现在要看到的是…,现在我们在故事的这个时间点。这很像是评论者,我们在1853年,然后忽然就到了76年等等。

这角色非常好,因为我有很多自由可以跟观众互动,每晚可以营造不同的气氛,因为每晚的观众都不同。所以鲁契尼这个角色让我非常满足。

这是这个角色的主要方面,但是我最喜欢的鲁契尼的部分是在结尾,他最后一次歌唱的时候。那首叫做 Meinneues Sortiment (Kitsch reprise)(注:我的新商品 –Kitsch重填词,也就是引出夜舟之前那首),他安静地对自己唱歌,非常地悲伤,因为这里已经接近剧终、他已无法逃避他马上必须要自杀上吊的结局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

 


Sylvester Levay(作曲家):

让我觉得很着迷的是皇后皇帝和死神之间的三角关系。我其实对奥地利皇后非常了解,因为我夫人是一位历史学家,我早已从她那里听到过很多史实,但Kunze所写的故事让我如此着迷,就只凭这三个角色,皇后、约瑟夫和死神,就立刻让我有了灵感。


(插播了剧本作家的一段访谈之后)

我通常会花4年半到5年半的时间写一部音乐剧。在这中间我会休息一下,做一些别的然后再回来重新听它。我必须得要诚实地面对自己,因为我明白了一件事,这就是音乐剧的观众不可能被欺骗,你无法对他们撒谎或者试图蒙骗他们。如果不是发自我内心的音乐,他们虽然不会生气,但也并不会被感动(感觉满意)。

我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我总是反复地审视我的作品:这足够好了吗?我会跟Michael Kunze一起听,然后讨论歌词和音乐,因为它们需要在听过十遍二十遍之后,还能唤起我们同样的力量。

 


Máté Kamarás(麻袋,死神的扮演者):

我一直认为,对于一部像这样的作品,最重要的是要认为只有一场演出,也就是你今天将要演的这场。我此前所演的、与此后将要演的,都无关紧要。

我一共演过大概400场,实际上我认为死神有千面。而伊丽莎白是在本作中,唯一一个看到死神说了“我爱过她”的人。

他们(注:应该是剧组)对我说,死神应该是中性的(雌雄同体的)。我说不对,因为我认为,这是伊丽莎白的死神,而她是一个异性恋者,她会去想象一个男人,一个很好看的、类似像布拉德皮特那样的男人。如果这不是伊丽莎白,而是弗朗兹尤瑟夫,那我觉得死神长得应该像麦当娜。

“我不想要你,除非你想要我”——这是伊丽莎白无言的台词。这也是为什么上半场死神是如此的友善和关切,在魅惑地引诱她。然后在第二幕里,他就变得更有攻击性,他的怒火和人性一面开始被激发出来。因为他本以为这是很简单的事,但实际进展并非如此,因此紧张感也与日俱增。

(下面这句又是英文日文都很模糊。是因为匈牙利人在用德语表达么。。。)我认为我自身就是表达的途径,我能感受到在舞台上我所表演出来的,都是我的一部分。所以我认为是相反的,我所演的也都存在于我的内心中;因为那种善良和邪恶,是存在于每个人心中的。

 


Harry Kupfer(本剧导演):

我们当然花了非常大的精力去保证作品质量。我们有着非常优秀的助理们在监督演出,细致地管理每个人的排演和训练,这是这个职业的特殊性,即每个人都一直非常勤奋,我们也因此能够维持作品的高水准。

 


Maya Hakvoort(伊丽莎白的扮演者):

我认为这部作品完美地配合了我的音域。我是一个可以唱出高音的女中音,而这部作品是如此地适合我的声音,又非常地直接。我更倾向于用真实的嗓音去演唱,当然是用训练过的、但是自然的音色。所以我非常感谢这部作品正好落在我音域的当中,又有一些高音。所以我从来不觉得需要借助任何人工的技巧去修饰,我始终可以倾尽全力去唱出来。

唯一的困难和挑战就是表达曲子的情绪部分,这需要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从腿和腰臀发力,这种倾倒的姿势使我可以维持身体的紧张感,同时感觉到地面,这是最重要的事情。另一件事就是保持健康,注意饮食,进行放松训练如气功和瑜伽。这是很困难的,所以你需要去养成习惯。我从来不会不做热身运动就走上舞台,从不。

你必须得保持做角色之下的那个艺术家、你绝对不能忘记你是Maya Hakvoort,但我也很喜欢把我的演绎推向极限,否则我会觉得无法让人信服。在演出戏剧性的情节比如失去孩子的时候,我必须进入那个角色。

在一个场景结束之后进行情绪切换是很重要的。比如在《挽歌》之后,我就得跳进《夜舟》的情绪中,那里我一下就老了十岁。你必须得能够迅速转换,这对我而言是好事,因为否则我会陷在同一种情绪之中无法自拔。

这样连续演出两年半对我而言是会让事情变得容易的,因为我可以完全感受到这个角色,这是我可以把她的感受传达出去的必要条件。当然也有困难的时候。现在这个(演出)时期就要结束了,我可以把她送回天堂了。

 


Kathrin Zechner(VBW的艺术监督)

这是如此感人,我在欢乐和悲哀之间、在欢笑和痛苦的眼泪之间被撕裂,这让我非常感动。

离开这个剧院就意味着告别了(注:05年伊丽莎白闭幕之后,维也纳河畔剧院重组转型,06年开始不再演出长期大型音乐剧,变成每月展出一部的季节性(stagione)剧院)。这个剧院有着演出了40年的音乐剧的历史(注:维也纳河畔剧院建于1801年,是维也纳最古老的剧院之一。她这里的40年历史仅指1962年剧院开始演出德语音乐剧的历史)。它产生过像伊丽莎白一样的作品,当然,从今以后这就是新Ronacher剧院的责任了(私心注一下,目前羊毛君就是在这个剧场负责剧院舞台管理)。今晚结束之后,我就会集中精力在未来上了。


评论(2)

热度(45)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